人活着就是为了小蛇。

　　*八面六臂&折原临也。攻受随意。
　　
　　*ooc，私设多。

　　*就是想写点糖吃。
　　
　　午夜车站行人寥寥，只有警卫在巡视场地，错落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两人从楼梯走上月台，明显是乘客。
　　
　　“开心吗，八面。”稍高些的男子开口了，他拖着拉杆箱在盲道上撞击着咯吱作响，男子打了个哈欠，停在候车处的长椅旁。“我熬夜陪你等地铁。”
　　
　　“你只是想早点送我走。”另一人毫不客气地回应，他的外套敞开，被风吹鼓，边沿滑到了小臂上，红绒抖动着，是刻意而为之。
　　
　　两人极其相似的眉眼带着不同的气质，八面看了一眼折原临也，没好气地坐到了他身边。

　　入秋的夜晚已经不暖和了。

　　下一辆地铁还有一小时到站，八面的视线毫无焦距，他望着墙上的挂钟，秒针滴滴嗒嗒转着，临也试探性地握住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八面的体温一直如此。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折原临也给了他一个建议，让他去其他城市，两人都不想看见对方，这不失为一个好提议。对于整天抱怨着要折原临也消失的八面六臂来说，真是太好了。

　　他总是喜欢故意曲解表层意思。六臂这样想。

　　六臂素来讨厌人类，坐地铁也选择在午夜，寂静使他心情安定，他很享受在空车厢坐着的感觉，当然，不过是相较之下好一点而已。

　　相较什么？

　　...

　　“车快到了，八面。”临也摇醒了靠在自己肩上的人，胳膊要麻掉了。

　　居然睡着了。

　　六臂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子，衣服有点紧，大概是那家伙帮他穿好了衣服，他不假思索地去解拉链。

　　“你会生病的，八面。”临也这样说，但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你好吵。”六臂耸肩，停下了动作，他弯腰去拖自己的拉杆箱。

　　还是有一点小期待的，某次临也送他的时候的确因为寒冷和不好好穿衣，让八面醒来的时候就发烧了，临也不得不退票把他带回去。

　　让那情报贩子照顾一周的感觉真不错。

　　地铁停下来打开门，八面快步走过去，他没有进行礼节性告别，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他担心自己没办法离开的彻底。

　　“八面。”临也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有事不能早点说吗。六臂驻足。

　　“你会想我吗？”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我问吗。

　　“...不会。”他一秒都没有迟疑。

　　“原来会啊。”

　　六臂腹诽着“折原脑子日常进水”进了车厢，关上的门差点夹住他的衣摆。

　　当他回头的时候准备再看看长椅上的那人，那里却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他四下环顾，寻找着，却是一无所获。

　　列车开动了，景物被留在身后，迅速移开的熟悉街景给予他离开池袋的信号。

　　临也最后的问题搅乱了他的心神，六臂把头埋进胳膊里，闭上眼睛思索着。他并不想离开池袋，为什么？他能找出无数个理由，非人类，非日常，特殊的存在，还有各个势力像是戏剧一样在他眼前拉开帷幕，他能看见所有组织的细节，因为他所在的地方——不，只是因为不平凡和未知所以期待。八面六臂用这样的理由去解释自己从三个月回来一次到一周回来一次的原因，不知道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临也听。

　　“我知道啊。”临也会这么说。

　　六臂不愿意去思考真正的原因，临也教导他用“思考一下你到底是什么存在”解释所有问题。那么答案显而易见了。

　　池袋的舞台上没有他的位置，这个世界也与他无关，如果真有一个角色的位置属于他，那就是折原临也的那个位置属于他，所以他应该去嫉妒他。八面试图去介入这个世界，实际上他只是想看见折原临也到底在哪里，他讨厌麻烦，或者说他作为一个“多余的存在”——折原临也这么说，根本不会被缠上什么羁绊线条。

　　他试图用“想要折原临也消失”这种理由去掩饰自己对折原临也的在意。

　　——怎么可能离开啊。他把头埋的更深了些。

　　“看来你很想我嘛，八面。”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

　　？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六臂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一贯的冷漠了。

　　“啊？我刚刚跟着你从旁边门上来的。”他像是在解释很平常的事。

　　噢所以你刚才就去做这件事。

　　“哦。”六臂拒绝与对方交谈，却在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提了提嘴角。

　　凌晨的末班地铁到站时间是七小时后，八面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临也，至于为什么枕着对方的肩膀他自己告诉自己是为了睡的好，不躺白不躺。

　　“你每次都睡到终点吗？”精力旺盛的情报贩子没话找话。

　　“嗯。”

　　“啊，那看看现在几点了。”临也把手伸向八面口袋里的手机，冷不防地被人甩手推开，六臂睁开殷红的眼睛，声音低哑：“看你自己的。”

　　“你真凶。”临也想到了公寓门口如果去摸一下就会咬人的小黑猫，令他意外的是八面和那只猫相处的很好，他经常看见八面抱着猫蹭着鼻尖。临也认为这是同类之间的友谊。

　　“六臂，还有几站啊。”

　　“自己看...”

　　“说起来，秋叶原有很多都市传说吧。”

　　“嗯...”

　　“八面?”

　　临也轻声喃喃几句后终于没法继续唱独角戏，他的目光移向八面。睡着了？他再次伸手去拿六臂的手机。

　　“一点四十三。啊？啊啊？”临也忍不住讶异一声，屏保是自己啊。他辨认几秒后确认那不是八面的自拍，下一张屏保还是自己，天知道八面什么时候偷拍的，他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放下手机去帮八面戴好帽子。

　　他也有点困了，稍稍靠近对方闭上双眼。

　　“晚安，八面。”

end